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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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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梓奕看著薛長銘陰沈的臉色,不愉的眼神,帶著他獨特的不正經笑容,回到原先的座位,端起一邊的茶水,輕呡一口,隨後動作優雅地放了回去,期間並未發出任何聲音,顯示著絕佳的禮儀同時提醒著他身份的高貴。

這期間,康梓涵端著一張冷傲的臉,冷眼在一邊看著,並沒有插話,他很清楚四皇兄說這些話的意圖,更明白若是皇叔知道岳木蘭竟然是個女人,她能力擺在那裏,皇叔肯定會繼續重用,不過,除非岳小雅唯一的丈夫是姓康的,否則,以他的了解皇叔肯定會攪局的。

當然,他也不能否認,四皇兄這樣的提醒也是別有目的的,想著剩下姓康的未婚男子只有他和四皇兄,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,雖然四皇兄說的都是事實。可他也因為自己的私心並沒有開口,若是薛長銘因為四皇兄這話就動搖了,那麽在皇叔面前肯定會不堪一擊,這樣的男人又怎麽配得上岳小雅。

在康梓涵看來,這樣做並沒有錯,若是岳木蘭是男子,他可能會因為康王府的名聲而壓抑自己,但如今得到的消息卻是對方是女子,自己想要的若不去爭取,永遠都不可能會得到。

薛長銘承認自己被康梓奕這麽說得心裏很是難受,沈默了許久,再次擡頭看著康梓奕的時候,臉上帶著他猙獰的笑容,房間裏的另外兩人不難發現,他的笑意直達眼底。

“四皇子,我承認你說的都是事實,”不得不說,四皇子很厲害,就自己這樣心性堅定之人,都差點被他影響,想到後果,薛長銘更是嚇得一身冷汗,若是自己真的將四皇子的話聽進去了,那麽之後與小雅相處必定存在著疙瘩,小雅那麽聰明敏感的一個人,又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。

如果自己的心存疑慮讓小雅失望了,那必定會影響到兩人這些日子以來建立起來的感情,甚至溫馨幸福的生活將一去不覆返,到時候,才會讓別的男人有機可趁,特別是眼前這兩個。

深深地看了一眼康梓奕,他現在總算明白,為何皇上之前最喜歡的便是這個四皇子,瞧瞧這陰謀,信手拈來,想到這裏,眼神堅定起來,“不過,小雅現在是我的妻子,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,這也是事實。”

康梓奕魅力十足的眼眸一閃,“是嗎?原來薛將軍要的不過是一個妻子,一個孩子而已,是不是我也可以這樣認為,若是皇上給你的指婚聖旨上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,就算不是岳小雅,你也無所謂。”

陷阱,這絕對是陷阱,薛長銘腦門再次冒出冷汗,他覺得和此時的四皇子說話就跟皇上說話一樣,壓力好大,累得不行,還必須得小心應對,他幾乎可以肯定,若是自己敢點頭,小雅恐怕會在第一時間聽見這話。

“那只是四皇子你假設的事情,實際上並不存在,聖旨上指婚的兩個名字只有薛長銘和岳小雅。”薛長銘說著這話口氣不好,語氣也很生硬,心裏更是窩火,明明是他將這事攬在身上,想要不著痕跡地解決兩個情敵,如今看來,自己太大意情敵了,剛剛差點就被情敵跟消滅了。

於是,在關系到自己妻子的問題上,而且對方明顯打了歪主意,薛長銘能夠忍住不動手,已經是看在兩人一個是皇子一個是世子的份上。

“呵呵,”聽到薛長銘這麽說,康梓奕笑了,“你說的沒錯,之前的指婚聖旨是事實,可這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。”康梓奕這個笑容,讓人有些毛骨悚然。

薛長銘看了看康梓奕,再看了看康梓涵,忽然明白,這兩人恐怕不會那麽輕易放棄的,也是,小雅那麽優秀,誰能不心動,不過,他們至於小雅什麽都不是,自己可是小雅的丈夫,怎麽能退縮。

“想要進薛家的門,不但要經我同意,最主要的是,小雅有潔癖,只要不是她接受的人,稍微一碰她,她都會吐的。”

到了此時此刻,薛長銘總算想明白了,這件事情的關鍵還是在小雅身上,可他清楚的記得,小雅曾經說過的話,只要他情不變,她便心不移,那時的小雅,很是認真地說著這話,態度就像是誓言一般的虔誠,他真是傻了,才會和這兩人在這裏爭論。

只要小雅心裏沒有這兩人,他們做什麽都沒用,自己只要好好地對小雅就行了,像今天的事情就是多餘的,當然,還有一種情況,若是小雅心裏有了別人,那就是他做再多都沒有用,而他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。

康梓涵和康梓奕被薛長銘那真正炫耀的話弄得心裏很是不舒服,“是嗎?那我們就拭目以待。”

想通之後的薛長銘很快就告辭,離開的腳步似乎比來的時候輕松了好多。

書房內,好長一段時間的沈默,康梓涵和康梓奕都沈浸在自己的意識裏,好久,康梓涵才擡頭,神色有些覆雜地看著康梓奕,“四皇兄,你對岳小雅?”他不是傻子,四皇兄從來不管閑事的,今天竟然拿出了好久都沒有見到的氣勢,若是說全是為了自己,康梓涵是不信的。

“就是你想的那樣,是有些好感。”康梓奕略微帶著點茫然,不過,還是承認了。

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註意到岳木蘭的,是他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喜歡男人?還是明明有潔癖卻依舊在如乞丐的難民堆裏待上好久,之後吐得昏天暗地?還是後來被他展現出來的才能所折服,被他自信的笑容所感染?康梓奕其實自己都不太清楚,非要找出個理由來,這只能說皇家之人要動心實在是太難了。

“放心,我比你理智得多,好感並不等於心動,也不等於喜歡,更別說像你那麽傻,一頭就陷進去了。”康梓奕調笑地說道,跟剛才完全咄咄逼人的樣子簡直就是兩樣。

最終兩人默契地沒有將岳木蘭是岳小雅的事情告訴給康兆業,不過,兩人也在心裏制定了又一個半年的期限,若是半年後康兆業還不知道的話,他們一定會想法讓他知道的。

薛長銘回到將軍府,有些急迫地去了主院,看著正在小花園內散步的岳小雅,一瞬間就笑了,被康梓奕挑動得略微有些不安地心平靜下來,上前,默默陪著她轉圈。

“怎麽樣?”過了好一會,岳小雅才不是很在意地問道。

“不清楚,”薛長銘這才發覺,自己剛才只顧這應對情敵,正事竟然沒有提起,頗有些郁悶地說道。

岳小雅有些詫異地挑眉,“這怎麽說?你去不是專門為了這事嗎?”仔細地看著薛長銘的表情,“有心事?”

“恩,”薛長銘倒是爽快地點頭,扶著岳小雅在一邊的涼亭坐下,他雖然不會因為康梓涵和康梓奕兩人對小雅的態度而做多餘的事情,可他也絕對不會提醒小雅,有另外兩個優秀的男人對她有意思,他薛長銘即使不是康梓奕的對手,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。

看著薛長銘猶猶豫豫,時不時拿眼角偷看自己,一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的模樣,岳小雅被逗笑了,“有什麽事情直說就是了,吞吞吐吐像什麽男人?小心孩子笑你。”

“小雅,我說如果,我是說如果,”薛長銘用力地強調了這個前提條件,“當初皇上給你賜婚的對象不是我,你也會嫁嗎?”天知道薛長銘問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,整張臉都憋得通紅,問完之後,一雙不大的眼睛緊張地瞅著岳小雅。

“恩,”岳小雅用右手手背支起下巴,看了一眼薛長銘,就將視線集中在不遠處的桃花樹上,“這個,不太好說。”

呃,不太好說是什麽答案,不就會還是不會兩種嗎?

“其實,跟你成親之前,我已經讓哥哥四處打聽你了,好在你人品不錯,我才決定嫁的。”岳小雅現如今想到剛剛來這裏時候的事情,有些感嘆,到如今,都有些佩服自己強悍的適應力,她想,無論她之前的親人能不能看到,她都要好好地認真地活著。

“若是我人品不行的話。”薛長銘吞了吞口水,心想,以後他還是少跟岳筱辰鬥嘴,多少讓著他點,原來他能夠娶到小雅,岳筱辰還占這麽大的功勞。

“你說呢?”岳小雅瞥了一眼薛長銘,若真是個渣男,雖然麻煩一點,但她肯定會想到悔婚的辦法,好在她的運氣不錯。

薛長銘沈默,從小雅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答案了。

“我不知道你出去受了什麽刺激,不過,以後不要再問如果這樣根本就不存在的問題,”岳小雅開口說道:“我們在一起,孩子都有了,再說這些就矯情了,我們既是夫妻又是家人,可無論哪一樣,都是一輩子的事情。”

“恩,”薛長銘點頭,他能感覺到小雅對自己很好,雖然說不一定超過岳筱辰,可也絕對是並列的,若是真讓他問,小雅,你愛我麽?或者他冒出一句,小雅,我愛你,一想到這樣的場面,薛長銘不是被羞死,就是被冷死。

“這本身就是個傻問題,如果的情況是不存在的,而我是真是的坐在一旁邊,你明白嗎?”想到這男人可能受了刺激,岳小雅又多說了一句。

薛長銘再次點頭,這一次更加用力,實際上此時的他是滿心的幸福,所有的不安和糾結在這個時候都消失了,他本身就不是個浪漫的人,跟不習慣將感情掛在嘴上,看看小雅,再看看她凸起的肚子,還是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最實在。

康梓奕和康梓涵的事情似乎就這麽過去了,岳小雅的生活依舊處於半閑半忙的狀態,等到鄧家軒和李東冉上手之後,她閑的時間多了起來。

又過了半個月,“老大,我們之前按照你的計劃,給大康前十的富商,大齊的幾家經常來往大康的商家都發了戶部的帖子,如今他們的當家人都已經到了康城,你看什麽時候可以見見他們。”

岳小雅略微沈思了一下,“五天之後,讓他們拿著帖子去戶部,那邊的人會將地方布置好,到時候我也會過去的,”一聽岳小雅會去,鄧家軒和李東冉都安心下來,兩人雖然知道岳小雅的全部計劃,不過,關鍵時刻的到來,他們還是不由得會緊張。

“不過,我的身體你們知道的,不易勞累,所以,主要還是你們負責。”兩人點頭,表示他們明白。

送走兩人,“讓你們準備的東西,都準備好了嗎?”見薛吉點頭,岳小雅仰頭笑看著天,“計劃已經開始了,我們就等著看整個康齊大陸都為之震動瘋狂吧。”

因為岳小雅這邊確認了時間,康兆業便命人將一壇壇白酒送入戶部庫房,並且派專人守著,整個戶部是內緊外松,時間越是接近,他們越是忙碌,混在朝堂上的人也知道戶部在辦一件大事情,可究竟是什麽事情,誰也不知道。

姜月淩曾經因為好奇問過姜皓文,得到的是姜皓文這個丞相都不知道的答案,心裏微微有些失落,看來這岳木蘭一上任就得到皇上的重任。

“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。”姜皓文如何看不出自己兒子的心思。

“你應該明白,如今的兵部不比以前,事情很多,你身為兵部尚書,務必要好好處理,多用些心,有時候一個不小心的錯誤可能犯下的是彌天大禍,越是高位,就越是需要謹慎行事。”

“還有,既然皇上讓保密的事情,就一定不要去打聽,也不要去好奇,為人臣子,只需記住忠心二字,該你知道的皇上定是會讓你知道,否則,只會惹禍上身。”

一聽姜皓文這麽說,姜月淩很快就放開了,雖然他才當這個官沒多久,可他卻明白有多辛苦,不僅僅是事物繁多,更重要的是與大臣之間的交往,累心得很,這讓他更明白也更能體姜皓文這些年的不易,對於姜皓文的話,倒是比之前更加用心地牢記。

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,岳小雅早早地換了寬大的男裝,帶著薛吉和薛祥去了戶部,到的時候,鄧家軒和李東冉都已經到了,兩人眼底有明顯的青色,現在想起來,他們兩個這些日子真是很辛苦。

寬敞的地方,緊閉的房門,皇上特意派來的守衛拿著大刀三步一人五步一崗地站著,這樣肅然的氣氛讓進入戶部的富商一個個都面色凝重,腳步沈重起來,有的甚至在想,難不成是國庫已經空虛到入不敷出的地步了吧?所以才會把他們這些有錢的富商聚集起來,向他們家族勒索銀錢。

只是他們沒有聽說大康發生什麽天災*,國庫的銀子又用到哪裏去了?

當然,也有兩個是意外的,即使是此時的戶部看起來氣氛很是不好,鄧富貴和岳筱辰兩人兩雙眼睛依舊滴溜溜地轉過不停,心裏的喜悅使得他們的一雙眼睛亮得很,不由得發出無聲地感嘆,這就是兒子,妹妹上任的地方,嘖嘖,好氣派啊。

心思沈重的數人並沒有發現這兩個異類,不過,即使是發現了,他們也沒有完全沒有心情理會,腳步默契地停止在有著兩排密集侍衛守著的道路前,看著十米遠處大開的兩扇門,在他們眼裏,那仿佛就是地獄之門。

“諸位,請吧。”身材魁梧,面目冷硬,眼神淩厲的侍衛頭頭神出鬼沒地冒出來,嚇了眾人一跳,不知是不是他們的錯覺,聽到耳朵裏的聲音怎麽都感覺有些森森然,所以,看向那侍衛的目光仿佛對方是地獄裏冒出來的勾魂使者一般,充滿了恐懼。

倒是弄得那侍衛有些莫名其妙,等看著那群商人一步一步宛然赴刑場般地走進去,才摸了摸自己的臉,他長得有那麽恐怖嗎?

與外面一樣,寬敞的屋子依舊每個一段距離都站著一個帶刀侍衛,眾人看著他們面前排得整齊的桌子,就像是參加科舉一般,每個桌面上都貼著一張寫有名字的紙條,這些人中,鄧富貴和岳筱辰是最先找到自己的位置,也是最先入座的。

其他人有些猶豫,可看著站在一邊的侍衛,也都慢吞吞地坐下,無論他們對有錢,在皇權面前,都只有低頭的份。

右邊小屋內,岳小雅看著有些激動的兩人,“你們兩,沒什麽問題吧?”

“沒有,我已經確認了很多遍。”昨天晚上睡不著,又擔心今天會出錯,鄧家軒還特意來回預演了好幾遍,今天早早地來到戶部,拉著李東冉實地再重覆了一遍,“不過,老大,你可不能走,若是萬一出了意外。”

“烏鴉嘴。”李東冉和岳小雅同時說道,不過,不難看出,兩人的心情此時都是不錯的,“放心吧,我不會離開的,就算出了什麽事情,我都會給你們兜著的。”

“恩,”兩人齊齊點頭,趁著下屬將酒杯一一放到那些富商面前時,走了出去。

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白玉般的小酒杯,那些富商的臉色更加不好了,難道真的像他們所猜想的那樣,皇上準備對他們下毒?再擡頭,上面竟然多了兩個穿著官府的年輕人,鄧富貴一看見自己的兒子,眼睛再次亮了。

只見鄧家軒和李東冉並排與那些富商面對面地坐在前面,鄧家軒憑著他的一張娃娃臉,親切可愛的一笑,立刻讓在場的商人們放松不少,略微地寒暄了兩句,接著便笑著進入主題。

“想必大家也好奇,為何朝廷會將你們召集到這裏,諸位看著這些侍衛也不用緊張,只是因為此時事關重大,才不得不如此。好了,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,來人,給諸位上酒。”鄧家軒一句話,讓好些人臉色慘白,這就開始下毒了,也不知道這毒有沒有解藥?

隨後,剛剛給他們發酒杯的四個下屬官員,一人拿著一壺酒,一人一排,給他們將酒倒上,頓時,整個寬敞的屋子酒香四溢,岳筱辰和鄧富貴兩人端起杯子就品了起來。

哭喪著臉的其他人一看,樂了,有人搶著死,他們沒道理阻止啊,於是,所有人的眼睛都巴巴地註視這兩人,等到酒杯空了,鄧富貴和岳筱辰才驚覺他們成為矚目的對象。

“這麽好的酒不喝,你們盯著我們幹什麽!”鄧富貴看著那些官員竟然敢不給自己兒子面子,倒了酒你們都不喝,太不識擡舉了,有些生氣地說道。

“你沒事?”有個膽小的商人小心的問道。

“我有什麽事!”鄧富貴瞪了那商人一眼,眾人臉上都有些訕訕地一笑,感情之前都是他們多想了,放下心來,被酒香勾引的眾人正準備品嘗。

“呵呵,”陰沈沈的笑容令眾人冷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聲,擡頭一看,只見剛剛一直沒有說話的年輕官員臉上帶著陰險十足的笑容,讓他們不由得心一寒,隨後無限地往下沈,腦子裏不受控制地想著,這人有些可怕,完全沒有那說話的官員那麽可愛可親。

李東冉媚眼冰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,看著他們一個個背脊挺得筆直,對於這個效果他還是挺滿意的,“感情你們以為,本官將你們召集到這裏,就是為了一杯毒酒。”

平靜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心口一緊,不妙啊,他們剛剛表現得太明顯了,特別是問鄧富貴話的那個商人,此時已經在抖動了,能夠做到這樣地步的商人,即使膽子小,腦子卻不笨的。

那膽小商人明白,既然召集他們有事,既然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殺人滅口勒索錢財,那麽這個說話刻薄的官員就一定不會將他們全都處置了,法不責眾,不然誰來辦事。

可還有一句讓他想死的話,那就是殺雞儆猴,很顯然,剛剛他們的態度得罪了那位不好說話的官員,自己最有可能變成那只被殺的雞,想到這裏,那商人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光,他怎麽就傻的直接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,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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